去过侑子店的Faust

Faust1621:

白韶罕见地找到了白庄园里的通道管理员,那个有谢顶迹象的大叔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白韶,手指却没有服从大脑的指令而开始发抖,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。这倒不是因为大叔的心理素质不过关,只是经历过白韶凭借一己之力轰掉大半个白庄园的灾难之后所有人——包括白庄园的主人都对白韶敬而远之有所忌惮,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会与白韶搭讪和白韶讲讲胡乱释放【天赋】的严重性。


白韶站在那间小屋子里,郑重地在使用记录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然后用手杖点着地面示意大叔动作麻利点儿。大叔的动作不慢,半分钟之后就构建出了【门】,那是一扇很普通的门,只是在把手上方用黑色的笔潦草地写了“伦敦”两个字。白韶叹了一口气,这字可真丑啊。虽然心里这么想,她还是礼貌地对着大叔笑了笑,然后拄着手杖缓慢地挪到了【门】前,伸手打开了门。


没有下雨,不是晴天,这很伦敦。


去疗养院要坐双层巴士,老奶奶和老爷爷分享一条围巾依偎在一起,售票员姐姐梳着马尾辫,眼睛会变换颜色。白韶挑选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,把手杖搁到一边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彩色的纸,一心一意地折起了折纸鹤。她听到有人哼着歌,有人肆无忌惮地聊天,还有人在角落里对着玻璃窃窃私语。


白韶还记得上次到伦敦看望欧阳锦歌是在冬天。那年伦敦下了雪,白韶只是比平常多戴了副小羊皮手套,最厚的那条围巾落在了家里,所以走到疗养院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冷的,鼻子红得像是圣诞节的驯鹿。欧阳锦歌坐在壁炉边,手里有本阿多尼斯的诗集,但是她的注意力不在诗集上,而在那只和毛线球玩得不亦乐乎的短毛猫上。白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,而是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,直到欧阳锦歌抬起头看到了她。


那时候欧阳锦歌才二十五岁,只是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细碎的皱纹让她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岁。


白韶记得她二十岁的样子,记得她二十四岁的样子,然后静止不动。


她只是不愿回想起二十五岁的欧阳锦歌经历了什么而已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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